8.雪之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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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.雪之華
何祈暄看著於摯繾綣的目光，心裏泛起了一陣酸澀。
他咬了咬牙，退後了點，跟於摯拉開些距離。
他平靜地語調裏是掩飾不住的關切：“梨湯好了，喝完了就去休息，眼裏好多血絲。”
於摯依舊笑著，聽勸地點了下頭，接過溫熱的梨湯，慢慢喝起來。
何祈暄看著於摯喝完，接過碗：“於摯哥快休息吧，我也該回去了。”
於摯再次看了眼外面的天氣，雖然風大，但雨真的停了。
他心裏有點失落，他好希望今天的雨能一直下到深夜，給他一個留下何祈暄的借口。
於摯深吸了口氣，看著何祈暄，微笑著囑咐：“好，路上慢些。”
於摯起身要送何祈暄到門口，突然想起來今天何祈暄穿的過於單薄，“等一下，我給你找件外套，外面太冷了。”
於摯給何祈暄拿了件暖白色的加絨外套。
於摯很喜歡淺色系，但他知道自己冷淡的氣質，更適合深色的衣服，所以這件外套他沒穿幾次。
於摯像之前何祈暄給他穿衣服那樣，親自給何祈暄穿上。
何祈暄乖乖的任由於摯給他穿。
於摯看著穿上外套的何祈暄，多了些溫柔幹凈的氣質，欣賞道：“很和身，也很適合你的氣質，很帥，送你了。”
於摯想，若是以後真的有機會，他想給何祈暄這麽理想的身材搭配更多的服飾。
“走了於摯哥，晚上記得吃飯。”何祈暄站在門口叮囑。
於摯讀出了他目光中的依依不舍，眼中笑意蔓延，“知道了，再見。”
何祈暄腳步卻沒動，他目光閃爍了一下，猶豫道：“哥，昨晚......你和……”
何祈暄故意話說一半停下，抵頭不語。
他不想成為一個渴求解釋的幽怨、可憐的人，他想讓於摯自證清白。
“我和許歲安很早就結束了，致歲也比他更早的出現在我生活裏，他們之間沒有什麽關聯。”
於摯不願意讓何祈暄為難，自己主動解釋。
於摯記得昨晚，何祈暄聽到許歲安名字時，那暗淡的神色，知道他誤以為，自己公司的名字是按照自己和許歲安名字結合取的。
聽到於摯的坦白，何祈暄沒有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得意，只有平靜的甜蜜。
倆人之間，因為這份解釋，好像有了某種心照不宣的約定。
何祈暄突然向前，抱住了於摯，於摯錯愕了一瞬，馬上回應的抱住了何祈暄。
何祈暄身體的觸感比於摯想象中要高大許多，透過衣服，能觸摸到一點若隱若現的肌肉感。
何祈暄抱著於摯的力道剛好，輕柔中帶點安心的踏實。
何祈暄輕嗅著於摯身上淡淡的苦咖啡香氣，無限眷戀道：“下次見，於摯哥。”
“嗯，再見。”於摯想到今天他們已經道別了好幾次了，此刻還在親昵地抱著彼此，心中忍不住偷笑。
於摯想，要不是剛才廚房裏自己答應了何祈暄慢慢來，此刻這麽難舍難分，自己一定把何祈暄給留下來。
倆人又抱了十來秒，何祈暄才放開於摯進電梯離開。
於摯咽了下口水，緩解喉嚨的緊縮。
他強忍住心裏的渴望，寬慰自己道：美食得慢慢品，才能嘗出更多的層次感。
於摯一覺睡到快晚上七點，他醒來看手機，微信裏有何祈暄的一條信息。
“醒了嗎哥？”
於摯心想，這小子是又來了嗎？
“剛醒，咋啦？要我開門嗎？”於摯覺得何祈暄很可愛，忍不住就想逗他一下。
“哈哈哈外面下雪了哥。”
“2018年冬天的第一場雪。”
於摯看到消息，起身拉開了臥室窗簾，果然，下午還濕漉漉的街道，如今已經被一片純白覆蓋。
於摯沈浸在雪景裏，何祈暄的消息又來了。
“哥，你打開今天上午聽的音樂播客，聽聽下一首歌。”
“嗯，好”。
於摯想都沒想就聽從了何祈暄的話。
於摯在過往為數不多的感情中，他歷來都是主導者，但現在，不知不覺中，他被何摯引導行為。
於摯打開播客時，正播放著今年網上的流行歌曲，《紙短情長》的最後幾句。
結束後，電臺溫潤治愈的女聲響起：“今天第三百二十首歌曲，是ID名為紀念的觀眾，為能控制自己心跳的藝術家而點，中島美嘉的《雪之華》。”
歌聲響起的一瞬，於摯感到一種久違的悸動，在隱隱沖撞他為數不多的理智，他忍不住閉上雙眼，細細體會這難以言喻的感受。
“風が冷たくなって”
寒風漸起
“そろそろこの街に”
這條街也即將迎來，
“君と近付ける季節がくる……”
與你更靠近的季節……
於摯睜開眼睛，窗外一片寂靜，那雪還在紛紛揚揚的落著。
“いつもいつでもそばにいるよ……”
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……
雪花和旋律一起，堆積在於摯空寂的心裏。
歌曲結束後，於摯久久未能回神。
於摯有些無助地意識到，自己的心變得有些不能自控。
在那麽短的時間裏，他對何祈暄喜歡的有些超出了預想：他不再僅僅是想把這個格外合心意的人拿下，安放無處排解的寂寞這麽淺顯。
於摯此刻的心動，逼迫他一貫清醒理智的大腦承認——他想跟何祈暄談情說愛。
面對這份喜歡，於摯除了的驚懼，更多的是對很早就死寂的愛情，再次鮮活的悸動和期待。
何祈暄的消息再次發了過來。
“於摯哥，歌曲好聽嗎？”
“你喜歡嗎？”
“今天見到我開心嗎？”
於摯看著何祈暄的消息，腦海裏浮現出何祈暄年輕的身影。
於摯自己問自己：我僅剩的那一點點的青春炙熱，還夠跟何祈暄去愛一場嗎？
窗外路上，有幾個小孩在呼嘯的寒風中玩雪，蹦蹦跳跳的，在積雪淺薄的街道上，留下一道道痕跡。
於摯盯著那些痕跡，默默地在心裏對自己說：如果只能陪何祈暄一個季節，那就陪一個季節吧。
於摯打開手機，一字一句地把心裏話發給何祈暄。
“歌曲很好聽，我非常喜歡，見到你是今天最開心的事情，第二開心的事情是，周一又可以和你再見面。”
何祈暄總是很快地回他消息：“我也是，於摯哥，你先去吃晚飯，然後早點休息。”
於摯還想再說些什麽，但又覺得無從談起。
“好，周一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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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祈暄看著於摯繾綣的目光，心裏泛起了一陣酸澀。
他咬了咬牙，退後了點，跟於摯拉開些距離。
他平靜地語調裏是掩飾不住的關切：“梨湯好了，喝完了就去休息，眼裏好多血絲。”
於摯依舊笑著，聽勸地點了下頭，接過溫熱的梨湯，慢慢喝起來。
何祈暄看著於摯喝完，接過碗：“於摯哥快休息吧，我也該回去了。”
於摯再次看了眼外面的天氣，雖然風大，但雨真的停了。
他心裏有點失落，他好希望今天的雨能一直下到深夜，給他一個留下何祈暄的借口。
於摯深吸了口氣，看著何祈暄，微笑著囑咐：“好，路上慢些。”
於摯起身要送何祈暄到門口，突然想起來今天何祈暄穿的過於單薄，“等一下，我給你找件外套，外面太冷了。”
於摯給何祈暄拿了件暖白色的加絨外套。
於摯很喜歡淺色系，但他知道自己冷淡的氣質，更適合深色的衣服，所以這件外套他沒穿幾次。
於摯像之前何祈暄給他穿衣服那樣，親自給何祈暄穿上。
何祈暄乖乖的任由於摯給他穿。
於摯看著穿上外套的何祈暄，多了些溫柔幹凈的氣質，欣賞道：“很和身，也很適合你的氣質，很帥，送你了。”
於摯想，若是以後真的有機會，他想給何祈暄這麽理想的身材搭配更多的服飾。
“走了於摯哥，晚上記得吃飯。”何祈暄站在門口叮囑。
於摯讀出了他目光中的依依不舍，眼中笑意蔓延，“知道了，再見。”
何祈暄腳步卻沒動，他目光閃爍了一下，猶豫道：“哥，昨晚......你和……”
何祈暄故意話說一半停下，抵頭不語。
他不想成為一個渴求解釋的幽怨、可憐的人，他想讓於摯自證清白。
“我和許歲安很早就結束了，致歲也比他更早的出現在我生活裏，他們之間沒有什麽關聯。”
於摯不願意讓何祈暄為難，自己主動解釋。
於摯記得昨晚，何祈暄聽到許歲安名字時，那暗淡的神色，知道他誤以為，自己公司的名字是按照自己和許歲安名字結合取的。
聽到於摯的坦白，何祈暄沒有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得意，只有平靜的甜蜜。
倆人之間，因為這份解釋，好像有了某種心照不宣的約定。
何祈暄突然向前，抱住了於摯，於摯錯愕了一瞬，馬上回應的抱住了何祈暄。
何祈暄身體的觸感比於摯想象中要高大許多，透過衣服，能觸摸到一點若隱若現的肌肉感。
何祈暄抱著於摯的力道剛好，輕柔中帶點安心的踏實。
何祈暄輕嗅著於摯身上淡淡的苦咖啡香氣，無限眷戀道：“下次見，於摯哥。”
“嗯，再見。”於摯想到今天他們已經道別了好幾次了，此刻還在親昵地抱著彼此，心中忍不住偷笑。
於摯想，要不是剛才廚房裏自己答應了何祈暄慢慢來，此刻這麽難舍難分，自己一定把何祈暄給留下來。
倆人又抱了十來秒，何祈暄才放開於摯進電梯離開。
於摯咽了下口水，緩解喉嚨的緊縮。
他強忍住心裏的渴望，寬慰自己道：美食得慢慢品，才能嘗出更多的層次感。
於摯一覺睡到快晚上七點，他醒來看手機，微信裏有何祈暄的一條信息。
“醒了嗎哥？”
於摯心想，這小子是又來了嗎？
“剛醒，咋啦？要我開門嗎？”於摯覺得何祈暄很可愛，忍不住就想逗他一下。
“哈哈哈外面下雪了哥。”
“2018年冬天的第一場雪。”
於摯看到消息，起身拉開了臥室窗簾，果然，下午還濕漉漉的街道，如今已經被一片純白覆蓋。
於摯沈浸在雪景裏，何祈暄的消息又來了。
“哥，你打開今天上午聽的音樂播客，聽聽下一首歌。”
“嗯，好”。
於摯想都沒想就聽從了何祈暄的話。
於摯在過往為數不多的感情中，他歷來都是主導者，但現在，不知不覺中，他被何摯引導行為。
於摯打開播客時，正播放著今年網上的流行歌曲，《紙短情長》的最後幾句。
結束後，電臺溫潤治愈的女聲響起：“今天第三百二十首歌曲，是ID名為紀念的觀眾，為能控制自己心跳的藝術家而點，中島美嘉的《雪之華》。”
歌聲響起的一瞬，於摯感到一種久違的悸動，在隱隱沖撞他為數不多的理智，他忍不住閉上雙眼，細細體會這難以言喻的感受。
“風が冷たくなって”
寒風漸起
“そろそろこの街に”
這條街也即將迎來，
“君と近付ける季節がくる……”
與你更靠近的季節……
於摯睜開眼睛，窗外一片寂靜，那雪還在紛紛揚揚的落著。
“いつもいつでもそばにいるよ……”
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……
雪花和旋律一起，堆積在於摯空寂的心裏。
歌曲結束後，於摯久久未能回神。
於摯有些無助地意識到，自己的心變得有些不能自控。
在那麽短的時間裏，他對何祈暄喜歡的有些超出了預想：他不再僅僅是想把這個格外合心意的人拿下，安放無處排解的寂寞這麽淺顯。
於摯此刻的心動，逼迫他一貫清醒理智的大腦承認——他想跟何祈暄談情說愛。
面對這份喜歡，於摯除了的驚懼，更多的是對很早就死寂的愛情，再次鮮活的悸動和期待。
何祈暄的消息再次發了過來。
“於摯哥，歌曲好聽嗎？”
“你喜歡嗎？”
“今天見到我開心嗎？”
於摯看著何祈暄的消息，腦海裏浮現出何祈暄年輕的身影。
於摯自己問自己：我僅剩的那一點點的青春炙熱，還夠跟何祈暄去愛一場嗎？
窗外路上，有幾個小孩在呼嘯的寒風中玩雪，蹦蹦跳跳的，在積雪淺薄的街道上，留下一道道痕跡。
於摯盯著那些痕跡，默默地在心裏對自己說：如果只能陪何祈暄一個季節，那就陪一個季節吧。
於摯打開手機，一字一句地把心裏話發給何祈暄。
“歌曲很好聽，我非常喜歡，見到你是今天最開心的事情，第二開心的事情是，周一又可以和你再見面。”
何祈暄總是很快地回他消息：“我也是，於摯哥，你先去吃晚飯，然後早點休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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